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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執和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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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執和分歧

魔咒課結束後,我和莉莉道了別,回了各自學院的公共休息室。奧德裏奇和西弗勒斯還沒有回來,我自己找了一個角落,讀著前幾天從圖書館借來的《二十世紀的大巫師》——我要從這裏面尋找素材,好完成我的魔法史論文作業。

就在我埋頭苦讀的時候,我的腳邊突然彈起一條蛇。我嚇得尖叫一聲,卻聽到兩個男孩兒開心地大笑起來。

是埃弗裏和穆爾塞伯,他們用黑魔法召喚了那條蛇,並用來嚇我。我抓起蛇扔到埃弗裏的身上,他伸手接住了。

“抱歉,洛夫古德,我們只是想試驗一下這個咒語。”穆爾塞伯笑道,“很有趣的小把戲,不是嗎?”

“當它傷到人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有趣了。”

“當然,當然,我們會很小心的。”他毫無誠意地承諾著,“你覺得用來捉弄格蘭芬多們怎麽樣?比如麥克唐納,那個臭烘烘的泥巴種,是時候給她點苦頭吃了。”

穆爾塞伯和埃弗裏對瑪麗·麥克唐納惡毒的惡作劇,我當然記得,這正是使莉莉離開西弗勒斯的理由之一。

“這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穆爾塞伯!如果你敢,我會把這件事告訴斯拉格霍恩教授,看看教授會怎麽懲罰你吧!”

我低下頭繼續看書,不再理會他們。

埃弗裏和穆爾塞伯彼此看了一眼,倚在沙發的靠背上,大聲地討論著他們那些“奇妙的點子”。公共休息室裏逐漸有其他人加入他們的討論,其中就有莉莉對我念叨了一節課的烏姆裏奇。

“我倒覺得這很難實現,畢竟我們無法進入格蘭芬多的塔樓,你們不可能讓一條蛇出現在格蘭芬多的女生宿舍。”她的聲音甜膩地讓人惡心,“不如先清理斯萊特林的內部,你們認為呢?”

“內部?你是指……”

“哦,這不是顯而易見嗎?當然是西弗勒斯·斯內普——我想你們應該知道,在上霍格沃茨特快的時候,我看見他穿著麻瓜的衣服。那時候我以為他是個泥巴種,結果他進了斯萊特林。純血巫師怎麽會穿那種東西?他一定是個混血!”

混血?!公共休息室裏像炸了鍋一樣,所有人議論紛紛——那個魔藥天才斯內普居然是混血?純血至上的斯萊特林怎麽可以出現混血!

“混血?混血能進斯萊特林嗎?”

“我想是可以的,你們知道,那個人——好像就是混血。”穆爾塞伯的表情既厭惡又恐懼。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了烏姆裏奇,後者正一臉得意洋洋,似乎對自己曝光了斯萊特林裏混進來一個混血這種事感到驕傲。現在我徹底信了莉莉的話,這個人的確天性惡毒,以欺壓他人為樂。

我站了起來,走到他們中間:“清理內部?西弗勒斯嗎?那我覺得你們找錯目標了。”

“什麽意思,洛夫古德?”埃弗裏向我看過來。

“西弗勒斯是個混血,毋庸置疑。可他在魔法上的天賦超越我們大多數人,顯然在他的身體裏,巫師的部分要遠遠強過屬於麻瓜的部分。在優秀的混血巫師身上,麻瓜的血永遠無法玷汙他們的血統,反而更能突顯他們的高貴。”

“可是有些人就不一樣了。”我盯著烏姆裏奇,她開始感到不安,“即使繼承了自己巫師父親的姓氏,你那麻瓜母親留在你體內的部分也遠超過他的,才造就了如此平庸的你——我說的對嗎,烏姆裏奇?”

烏姆裏奇驚恐地看著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的手心開始出汗,眼神漂浮不定。

她很擅長在別人面前偽裝,並且這種偽裝非常成功,幾乎沒有人會懷疑多洛雷斯·烏姆裏奇不是一個純血巫師。然而不幸的是,我恰恰知道她有個在魔法維修保養處工作的父親——老烏姆裏奇曾經為我爸爸打掃過辦公室,而洛夫古德先生湊巧是個健談並關愛下屬的人。

最關鍵的是,斯萊特林再崇拜純血,骨子裏最重要的永遠是強者為尊。西弗勒斯有出色的魔法天賦,他無疑不是一個弱者,然而他孤僻內向的性格,卻成為西弗勒斯被欺壓的理由。

“哦洛夫古德,別這麽兇巴巴的。”埃弗裏神情淡淡,雖然說著勸慰我的話,但顯而易見地對烏姆裏奇已經沒有之前的熱情了,“我們都知道斯內普很優秀。老實說,即使看在馬爾福的份上,也不會有人會欺負他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看在馬爾福的份上?看在你自己的份上,埃弗裏。”我揚起了頭,用一種高傲的姿態看著他,“純血家族的高貴從來不需要用欺淩他人來證明,埃弗裏,別給自己的姓氏抹黑。”

我回到桌子前,合上了我的書,收起羽毛筆和羊皮紙,打算換個地方寫作業。一擡頭卻看到,奧德裏奇和西弗勒斯站在公共休息室的門洞前,奧德裏奇抱著雙臂,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臉上一熱,再沒了剛才的氣勢:“什麽時候回來的?”

“就在剛剛——謝謝你,柯洛芙。”西弗勒斯靦腆地笑了笑,很不好意思地紅著臉。

“別這麽說,你今天不是也幫我教訓波特了嗎?我們是朋友。”

我向西弗勒斯笑了笑,轉頭去看奧德裏奇,下意識地想問鄧布利多找他做什麽了?可話到了嘴邊,還是被我咽了下去。我不知道自己在顧忌什麽,可就是覺得,只要這句話不問出來,只要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我們就還是朋友。

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麽我這麽害怕失去他?明明我們只相處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踟躇間,奧德裏奇先開了口:“要出去嗎?”

“嗯,想去圖書館,賓斯教授布置的作業我還沒完成。”

“一起吧。”

奧德裏奇揮了揮他的魔杖,一堆課本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飛了出來。埃弗裏的表情變了又變,看向奧德裏奇的目光裏多了幾分真情實意的崇拜。

無聲咒和飛來咒,對於一群剛剛進入霍格沃茨的學生而言,這無疑卓越過頭了。大概連那位史上最出色的斯萊特林學生也無法做到,在他一年級的時候。

奧德裏奇抱著課本,低聲對西弗勒斯說了句什麽。西弗看了我一眼,向他點點頭,獨自回了宿舍。

奧德裏奇伸過手來,想牽住我的,我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他原本帶著淡淡笑意的臉漸漸沈了下來,奧德裏奇煩躁地皺起了眉頭,強硬地抓住我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麽了嗎?”

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外面,奧德裏奇伸出魔杖對著空氣點了點,然後按住我的肩頭,將我推到角落裏,強迫我直視他的眼睛:“從今天早上開始你就在躲著我,明明昨天我們還好好的。”

面前是他,身後是墻,我無路可退。我看著他藍灰色的眼睛,只能沈默以對。

說什麽呢?說在我的夢裏,他變成了食死徒嗎?說我懷疑他是個黑巫師嗎?

可這一切都太荒唐了!即使是最偉大的預言家,也不會做那樣清晰完整的預知夢。我該如何向奧德裏奇解釋這一切?

這沈默持續了很久,我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催促。我們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爭鬥,誰也不願開口認輸。

我逐漸感覺到窒息,當我承受不住壓抑,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說笑聲。是高年級的學生下課回來了,盧修斯被斯萊特林的學生們簇擁著,他們高談闊論著今天的見聞。

“你們看見唐克斯剛才的樣子了嗎?真是笑死我了,盧修斯,真有你的!”

“一個膽小鬼泥巴種,居然還想染指布萊克家高貴的血統,簡直不自量力。”

“不過話說回來,納西莎,你該好好關註安多米達了。我上次在黑湖附近看到她和唐克斯在一起,他們最近好像是在約會。”

“就算她只是個赫奇帕奇,好歹也還是個布萊克,怎麽會看上一個泥巴種?”盧修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正對納西莎說話的男生,“別拿布萊克家的小姐開玩笑,她可是你未婚妻的妹妹,羅道夫斯。”

“我會拿這個開玩笑?”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冷笑道,“納西莎,如果你讚同的話,我可以請我爸爸給那個泥巴種一個鉆心咒,讓他吃吃苦頭。”

眾所周知,萊斯特蘭奇的父母都是食死徒,是從學生時代就追隨神秘人的忠實信徒。

“我很高興讓泥巴種們受點教訓,不過如果是為了多米達,那麽沒必要,羅道夫斯。”納西莎嬌笑著,一舉一動滿是高傲,“我對自己的姐妹有信心,多米達是不會被一個卑賤的泥巴種欺騙的。”

萊斯特蘭奇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顯然也沒把唐克斯放在心上。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休息室的門口。盧修斯說了口令,門開了,他們進去了,從始至終沒有人往這裏看一眼。

我松了口氣,接著意識到了不對,轉頭再次對上奧德裏奇的眼睛。他目光平靜,仿佛發生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一個混淆咒而已,洛芙。”他說,“那麽,這就是你今天這麽異常的理由嗎?”

“一個混淆咒,然而我們還是新生,這不該是一個新生該會的東西,奧德裏奇。”我輕聲回答他的問題,避開了最核心的部分,“無聲咒,混淆咒,減震咒,還有昨天你藏我們的課本時用的魔法。雖然和馬爾福家接觸的不多,但盧修斯是西茜的男友,她告訴過我很多關於他的事,但不包括阿布拉克薩斯先生會在上學前就教自己的兒子六年級的東西。”

“奧德裏奇,你讓我感到……害怕。”

害怕。

是的,害怕。

這個單詞解釋了我的一切反常,我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那些洶湧的情緒,它們漸漸安靜了下來。

奧德裏奇沒有說話,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我看到他用一種覆雜的目光看著我,如同悲傷,更多的是壓抑和糾結。

我的心毫無緣由地抽痛著,有一種奇異的沖動,讓我想要遮住那雙眼睛,將那些影響著我的東西拒於心門之外。

然而我沒有那麽做,在那之前,他先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你願意等等我嗎?”他的聲音輕飄飄地,像是一束虛無縹緲的月光,“等我做好準備,把一切解釋給你聽。”

“那麽在那之前,讓我們都靜一靜吧。”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我們都需要靜一靜,奧德裏奇。”

我輕輕推開了他的身體,往休息室跑去,這一次他沒有再攔我。

這一天的夜裏,我再次陷入了夢境。夢裏我站在一間老舊的屋子裏,和一個男孩兒擁抱著——或者不該稱為“男孩兒”,我註意到我自己長高了許多,而那位難以分辨面容的異性顯然已是成年人的體格。

我們躲藏在那間屋子裏,像是在為他療傷。然而那些親密的舉止,使我在醒來後依然臉紅不已。

那次談話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都在刻意躲避奧德裏奇。

他和西弗勒斯依然形影不離,由於馬爾福家的影響力,他們身邊逐漸聚集了很多人——克拉布、博恩斯、弗林特、斯克林傑……不同於夢裏西弗勒斯被排斥甚至欺壓的處境,在這裏他是焦點,是中心。盡管這一切源於他們對馬爾福的忌憚,西弗勒斯依然逐漸變得活潑開朗起來。

他們的身邊大多是男孩兒們,也有一些姑娘。然而奧德裏奇對異性的態度截然不同,沒有幾個能頂住他的冷漠留到最後的。最初姑娘們認為,也許從西弗勒斯這裏能找到接近馬爾福家次子的新路子,然而當她們發現魔藥天才始終追隨著格蘭芬多的百合花時,這念頭也就被打消了。

至於我,我不出所料地不合群。自從和奧德裏奇鬧僵後,我就好像被斯萊特林的其他人孤立了一樣。雖然沒人找我的麻煩,但也沒有什麽關系很好的朋友。

我和莉莉開始形影不離,而在所有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共同出現的場合裏,西弗勒斯都會毫不猶豫地拋棄奧德裏奇,轉而和我們一起。

1971年的下半年,我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個學期裏,我們成為了霍格沃茨有史以來最特別的三個人——從來沒有一個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能像我們這樣友好地走在一起。

這使我在斯萊特林的處境愈發微妙,一方面以奧德裏奇為首的那群人,盡管對一個斯萊特林親近麻瓜巫師的行為感到不適,但總體上還是能夠尊重我們的選擇的。這些人一般集中在低年級生裏,也是我們平時接觸最多的人群。

而另一方面,以盧修斯為首的一部分高年級生將我視為叛徒,是任由骯臟的泥巴種玷汙純血的血統背叛者——他們對西弗勒斯卻表現出了極大的寬容,尤其是盧修斯,在發現自己的兄弟看重這個年輕的混血巫師後,他幾乎在不遺餘力地拉攏他。

這些人幾乎都是已明確會在畢業後成為食死徒的純血巫師,其中包括迪盧克·高爾、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還有我的表姐納西莎。

聖誕節前的某天,在從圖書館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我被納西莎攔住了。

“已經很晚了,西茜。”我看了一眼懷表上的時間,“如果你不希望斯萊特林被扣分的話,我該回宿舍了。”

“我會和你一起回去,無論是遇到教授還是普林格先生,你都不需要擔心。”她挺了挺胸脯,銀綠色的級長徽章上,那個大大的字母“P”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現在你必須回答我,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西茜。”

“你明白!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麽!那個格蘭芬多,那個泥巴種!”納西莎厭惡地皺著眉頭,“洛芙,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背後說些什麽?羅道夫斯已經在計劃著要給你個教訓了,一旦他把這件事告訴他爸爸——你會連累自己的家人!”

“我以為你知道,西茜。謝諾在和潘多拉約會,拉文克勞的潘多拉,她是一個混血。洛夫古德家的立場一直很明確,我們不在乎血統。洛夫古德的榮耀來自於歷代積累的智慧,我們相信的永遠是自己的力量,而不是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你管那叫虛無縹緲的東西?你怎麽敢!”納西莎壓低聲音向我吼道,“你是一個純血!你的家族是純血!”

“看看純血家族為了血統做過什麽吧!岡特家的消亡,格林格拉斯家的詛咒,還有沃爾布加舅媽和奧賴恩舅舅的婚姻!如果你睜開眼睛看看,西茜,一味追求純粹的血統只會給我們帶來災難!家族留給我們的不止是血統,有更多更應該傳承的東西,而你們什麽都看不到,你們在本末倒置!”

“你是這麽想的嗎?你們是這麽想的嗎?”。

納西莎震驚而憂傷地看著我,我有些難過。我知道我要失去她了,我最喜歡的表姐,高傲而溫柔的納西莎。

我說服不了她,她在“永遠純粹”的布萊克出生,她在純血至上的斯萊特林長大,她與食死徒的子女們為友。對神秘人的崇拜、對純血的執著、對力量的渴望,這一切早已深入她的思想,不是我三言兩語就能動搖的。

她很快平靜了下來,收起了那些軟弱的情緒,只留下冷酷:“如果是這樣,柯洛芙,你將不再是我的姐妹。我將追隨偉大的黑魔王,而那時,也許我們會成為敵人。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記住我的話。”

她擡了擡精致的下巴,邁著優雅的步子離開了。我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走進拐角消失不見。

我嘆了一口氣,打算離開這裏。

“Colloportus(速速禁錮)!”

一道魔咒從後面擊中了我,我被憑空出現的繩索捆住了身體,立刻就因為重心不穩而摔倒在地。

當我看到年邁的普林格舉著魔杖走來時,我才想起天已經很晚了,我本應出現在宿舍。

斯萊特林因為我被扣掉了五十分,因為這個,盧修斯在公共休息室裏冷嘲熱諷地罵了我一通。最後卻演變成了馬爾福兄弟倆的內鬥,奧德裏奇突然沖出來,把盧修斯摁在地上打了一拳,然後他們扭打成一團。飛行課上我錯過的像麻瓜一樣打架的場面,終究沒有躲過。

與此同時我被罰關禁閉,懲罰內容是幫普林格先生打掃庭院一個周,不許使用魔法,時間是每天的中午。

這可讓詹姆·波特高興壞了,他帶著西裏斯、盧平和佩迪魯跑到我面前,故意搗亂,甚至用魔法制造一些難以清理的汙漬。莉莉和西弗勒斯來陪我,和波特大吵了一架,將他們趕跑。

“梅林的襪子!波特那家夥居然也有人喜歡?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力自大狂!”莉莉氣鼓鼓地向那群男孩兒的背影揮拳頭,“我要把今天的事告訴瑪麗,她簡直被那個波特迷昏了頭!”

“說起麥克唐納,莉莉,昨天我在看到穆爾塞伯從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那裏得到一條項鏈。”西弗勒斯說,“我覺得那是個黑魔法道具,他們一定會用在非純血身上的,你最好也提醒一下身邊的人。”

已經不止一次了,這個學期以來穆爾塞伯捉弄過好幾個混血和麻瓜巫師,他的惡作劇手段一次比一次惡劣。我曾試圖抓他違反校規的證據,但穆爾塞伯就像一只鼻涕蟲一樣滑不溜手。幸運的是有西弗勒斯暗中通風報信,目前為止,他並沒有造成過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而讓我感到欣慰的是,盡管穆爾塞伯如夢裏一樣成為了食死徒預備役的一員,埃弗裏身上卻在發生著轉變。他依然對非純血巫師不屑一顧,但至少不會像穆爾塞伯那樣刻意挑釁。

“上次有個斯萊特林把赫奇帕奇的喬金斯引到了禁林附近,差點就進去了。”莉莉低聲說,“我看到了,是埃弗裏幫了她,他居然會幫一個混血巫師!”

我挑了挑眉,看來埃弗裏的轉變比我看到的更多。

“你跑到禁林去了?什麽時候?”西弗勒斯的關註點永遠在莉莉身上。

莉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沖他吐了吐舌頭,跑到我身後:“就是去探險嘛,而且我遇到了海格,什麽危險也沒有——西弗,不許生氣!”

“梅林的粉紅帽子啊,格蘭芬多該死的冒險精神——莉莉!”

“說好不許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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